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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保山的桃花源—水寨

    2021-02-01 11:47 保山日报 沙必璐

     

    俞 匀 摄  

     

    2006年未被淹没时的霁虹桥 俞 匀 摄 

    曾经的李家马店  南 丹 摄 

    水寨是南方古丝绸之道的重要驿站。《永昌府志》载,西汉初年,当地居民为使两岸交通便利,在离水寨五公里左右的沧江上,结篾绳为桥,称为藤篾桥。三国时武侯南征,架木桥以济师。元代也先不花西征,始更以巨木,题曰霁虹。经过藤篾桥、简易木桥、巨型木桥的飞跃发展,明代建起了铁索悬吊的“霁虹桥”,犹如天上的彩虹,凌空飞架人间。《徐霞客游记》记载道:临流设关,筑石为门,内依东崖,建武祠和税局;桥之西关亦如之,内依西崖,建楼台并祀创桥者。巩关俱在桥南,其北崖石巉削。无路可援,做“之”字上下,而桥则架于其北土石相接处,其桥阔于北盘江铁索桥。明著名文学家杨慎在《兰津渡》生动地描绘出行人步于桥上的紧张心情和怀古思乡的无限感慨:

    织铁悬梯飞步惊,独空缥缈青霄平。

    腾蛇游雾瘴氛恶,孔雀饮江烟濑清。

    兰津南渡哀牢国,蒲塞西连诸葛营。

    中原回首逾万里,怀古思归何限情。

    明末云南著名书画家担当和尚,则以《渡澜沧江铁桥》这首诗赞美霁虹桥的雄姿和劳动人民的天才创作:

    黑水奔腾出峡来,好山忽断也危哉。

    是谁引铁将人渡,玉斧何曾画得开。

    元无根蒂在江中,千里能将一线通。

    到岸掉头魂欲坠,纵飞天马也行空。

    山川是处遵天险,独此真如鹊架成。

    刈木为舟用铁悬,人工巧在化工前。

    而今既得凭虚御,一跨能穷天外天。

    据载,霁虹桥自建成铁索桥以来,大的修复就有十八次之多,历500多年经久不衰。据中外桥梁专家研究,铁索桥首创于我国,尤以西南数省为精。而霁虹桥可算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铁索桥之一。

    水寨曾称“瑞寨”。寨子靠山近水,四周大山环抱,村前开阔成一小盆地,每当阴雨季节,这里就成为彩虹之乡,当地称瑞气,故得名瑞寨。《徐霞客游记》记载的水寨环境为:盘南峰之腋而西,一里逶峡西山,则其内平洼一围,下坠如城,四山迥合于其上,底圆整如镜,得良畴数亩,村庐错落,鸡犬桑麻,具有灵气……武陵桃源,王官盘谷,皆所不及矣,此当为入滇第一胜。走南闯北的徐霞客将水寨看得胜过桃花源,实在是当之无愧。

    跨入21世纪的第一个春天,我们一行来到了这个昔日被称之为“金齿咽喉”的地方。时过境迁,自1938年滇缅公路通车后,古驿道的作用已在逐渐丧失,水寨也已失去了往日的繁华,但那悠悠的古道,古道旁的风土人情,古道上那环窦相连的马蹄印,还在向人们昭示着它那无比丰厚的历史底蕴。

    明代杰出的地质学家徐霞客于明崇祯年间到保山考察水寨时,盛赞水寨为“入滇以来第一胜境”“武陵桃源,皆不及”,对水寨所处地势的险峻以“滇中第一”来形容。

    水寨的第一景当为霁虹桥,千百年来,流传于两岸的这支古老的民谣就是对这里的开发和交通境况的写照:“汉德广,开不宾,度博南,越兰津;渡澜沧,为他人。”到明代建成铁索桥后,因山洪肆虐,铁索桥被多次冲垮后又修复。

    霁虹桥夹峙在高峻的博南山和罗岷山之间,从西岸向东岸看,只见博南山高耸峥嵘,山道蜿蜒,均是“之”字形的羊肠小道,辗转而下。过了霁虹桥,就到达了罗岷山前,山河的壮丽,旅途的艰辛,快到达目的地的喜悦一下子注入心头,于是乎就出现了霁虹桥“摩崖壁刻”的奇观。自桥开通至民国时期滇缅公路通车前,过往的文人骚客或迎或送,在崖上刻下了无数的诗篇,大大小小,阴刻、阳刻无所不容,犹如一本看不尽的史诗。“西南第一桥”“金齿咽喉”“天南锁钥”“人力所通”“天上星桥”“玉尺冰壶”“沧水飞虹”“悬崖奇渡”;张含、谢俊宇、徐本仙、李根源这些已作古的永昌名人的题词一个个跃然壁上。明代著名诗人张含的诗就很有代表性:

    山形环抱哀牢国,千崖万壑生松风。

    石路真从汉诸葛,铁柱或传唐鄂公。

    桥通赤霄俯碧马,江含紫烟浮白龙。

    渔梁鹊架得有此,绝顶咫尺樊桐宫。

    民国初中期,霁虹桥畔的建筑有武侯祠、御匾楼、钟楼、匣楼(税局)。现健在的目击者还回忆得起有约1丈高的诸葛孔明的塑像,这些都已成过眼烟云了。映入眼帘的只有万年铁柱、旧桥墩,如蛇一般盘踞的旧桥铁链,静静流淌的江水,天空偶尔传来的声声鸟鸣。一棵大青树形单影只地伫立在江东岸,几天前一条黄牛从新建引桥被拆去桥板的地方跌落到了沙滩上,被人们处理后留下大摊血迹,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苍凉、悲壮,不由得令人联想起苏轼的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……”江岸上盛开的朵朵灿烂的黄花,我们都叫不出它的名字,羞赧地开在叶下,水寨人叫它公鸡花,实际是叶下花,也叫金钟花。可惜由于生态的变化,这种植物已经不存在了。

    距离雾虹桥约一公里的平坡就又是一番气象了。平坡是从博南山跨过沧江的第一个村庄,那失去的历史多少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。用山石铺就的古道两旁是齐整的民房,古道中最多、最深的马蹄印就在这段路上。村子前后各有一道寨门,民房的规格依稀还保留着铺面的样式。据同行的刘人玉老师回忆:他13岁时,秉承父命与贩盐的生意人到杉阳开眼界。当时的平坡村街道两旁的民房檐下有许多都摆着长条桌、长条凳,行至这里花上5毛钱,就可吃到一碗饭、一小盘猪头肉及一小碟泡菜,那味道美极了。过去,这里无疑是过往行人的“加油站”。现在平坡已被人遗忘,但那酷似永平人的口音,那份招呼过往人的热情,以及旧时永昌府保山县的儒学给该村长寿老人李俊立的“期颐在望”的巨匾,永远不会因繁华的消失而消失。

    霁虹桥钟楼上的古钟还保留在平坡小学内,钟为清乾隆年间所造,形象古朴,上为八瓣花尖向下的莲瓣,钟体被“皇图永固”“帝道遐昌”“法轮常转”“佛日增辉”几行字分为四面,上还有降魔杵花纹以及铸钟的倡导人、匠人、日期。据说,此钟在20世纪50年代大炼钢铁铜时已被判“死刑”,但因太重只好肢解,孰知敲了半天耳朵噪得受不了,而钟却纹丝不动,于是只好保留下来了。平坡还保留有一批刻有“光绪十八年造”字样的城砖。

    我们的第二站是长湾。长湾是马姓人的发源地,据传明代就有马姓人自外地来这里落籍,几百年来繁衍得无数后代。第三站是石仙堂。这是一个深藏在山箐里的本地居民的原始宗教崇拜点。去石仙堂要经白牛汪。白牛汪是棕元行政村的一个自然村,花红树绿,民风淳朴,处处荡漾着原始古朴之风。一个76岁的老奶奶听到我们要找石仙堂就主动替我们带路。弯弯曲曲的山道狭窄、陡峭,我们一步一滑战战兢兢地走,可老奶奶却能大步健走。

    几经辗转,到上江边村已是下午了,一路上只见沧江如玉带,大山似屏障,江面上雾霭升腾,一幅壮观的江山多娇图。来到上江边行政村,只见四处绿树葱茏,流水潺潺,一根直径达一米的管子冒着一股能带动两盘磨的清泉泓泓流出。水又清又凉,于是我们将剩余的矿泉水倒了,来品尝这真正来自大山深处的泉水,喝下去一口,只觉清冽甘甜,仿佛一天的疲倦都化为乌有了。这样的龙洞在这里竟有10多个。上江边的地形属典型的澜沧江西岸的三级台地。背风、向阳、有树、有水,是我们的远古祖先喜欢居住的地方。一问,果然在这里曾发现过大量的新石器时代的石器,当地人俗称“雷楔子”。行政村的支书说,这种东西在这里随便就可以找到一箩,他家现在就有几件,我们催促他去取了来看看,一会儿果然取来了三件,均是双肩石铲。考古专家说这是几千年前原始社会的先民用来挖地的工具。听后,我们都感愕然。

    水寨乡政府所在地房屋都是顺山而建。近年来搞乡镇建设,在乡政府旁建起了新集镇。街道规则,民房齐整,店铺林立,与有着辉煌历史的水寨老街子相得益彰。只是地处偏僻,除街天有5000余人赶街外,平时行人极少。位于老街子尾的水寨小学,民国时期是回龙寺。据说当时寺庙很大,香火也很旺。有几进院落,其中以观音殿和三世大佛殿为最大。上完观音殿前的十三级台阶,就是当地人极为崇拜的石佛爷像。

    以前的水寨乡政府所在地地处保山东北一隅,是一个不被人关注的角落,能住宿的客店很少,来赶街的人需过夜一般都寄宿于亲戚朋友家。有12个床位的水寨供销社旅店是一个典型的鸡毛小店,它简陋到院子里没有厕所,但承包的店主人是那样的热情,将洗脸水给旅客热好,耐心地恭候着旅客的归来,不管是什么时候。住宿处是一个光线极暗的小阁楼,住的人只有两三个,也无多少干扰,若遇人多时,楼板会嘎嘎作响,整幢房都会随着晃动。住处虽窄小,但还有单间、两人间、多人间。冷了,店主会给你送来毛毯,使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。

    新建的水寨新街子上店铺较多,以小吃点、饭馆居多。小吃要数马玉香家做得最好。马玉香是个热情,干练的中年妇女,一口标准水寨话,一脸的笑,一肚子的幽默。她不但花卷、包子、饺子等面点做得好,且饵丝、米线的味道也鲜美,作料齐全,比城里的小吃店做得还要好。品尝着她的手艺,品味着她的幽默,实在是一种难得的享受。

    水寨的老街子比之平坡村更为壮观。用大石镶成的古道比平坡的宽,马蹄印很多,窝窝相应,环环相扣。两旁的民房很齐整,还保留着八格铺子的格局。城里的八格铺子早在旧城改造时烟消云散了,而在这里竟还能看到,真是预料之外的事。街道上的旧房也还保留着一部分的铺台子,显示着往昔商业的繁华。

    距乡政府约一公里的地方,有一个叫双稻田的神秘田块。据说,这块田自古以来,无论什么品种的稻结的都是双穗。传说这名称还是皇帝到水寨时给起的呢。已退休的老书记马占超证明,他亲自见到这块田上的几个水稻品种都结有双穗。

    在双穗田附近是水云寺遗址,大殿的石阶、墙基还在,原厢房经修复后还有人居住。其余的关于寺庙的迹象已不存在,所幸还有两块石碑好好地镶嵌在台阶上。一块是寺庙几经灾难又复修的记载;一块则是水寨铺、蒲缥铺、蒿子铺等厘税摊派的有关记载。

    我们是2001年去的水寨,现在回忆起来还让人感慨良多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现在的水寨、霁虹桥已是变化很大了。凌驾于沧江上的铁路桥、公路桥、中缅输油管道桥的奇观让人叹为观止。真可谓三桥飞驾南北,天堑变通途。

    责任编辑:钱秀英 编辑:钱秀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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